南财快评：“白酒院士”未入围，让科学的归科学
2021-04-23 20:47:29 21世纪经济报道 21财经APP 殷俊
曾经引发争议的“白酒院士”风波，终于告一段落：中国工程院正式公布2021年院士增选有效候选人名单，其中没有贵州省科协拟推荐的茅台集团总工程师王莉。
在之前的评论中，笔者曾经指出：“院士”制度应抛弃不必要的象征意义，回归学术本身。是否能参评院士，应该只看候选人的学术贡献，并不代表其他。所以，不仅是酒厂，即使是高科技企业的重要人士，如果其主要贡献不在学术领域，就没必要也不应该参选院士。首先是“学者”，然后才能是院士。
关于“白酒院士”的争议，首先并不在于王总工程师的工作是否有价值，而在于其是否推动重要学术创新。——如果王的工作有价值，除经济报酬外也可以获得其他的社会认可和荣誉，就如同优秀的演员、技工也可以优先落户上海。
从这个角度看，“不入围”的结果其实是真正的双赢：中国工程院消除了外界的疑虑，维护了自身形象；而王总工程师也可以远离争议，专注其本职工作。
回到院士制度本身，近年来国家积极宣传崇尚科学、崇敬科学家，民众相关意识也益发提升，这当然是可喜的现象。但是，认识到科学的价值，并不等于要把科学“估价”，提高科学家的地位，也不代表要崇拜各种“帽子”。科学家固然需要宽裕的生活和社会的尊重，但也需要充分自由的发展空间。如果用太功利的视角去看待科学和科学家，反而会让科学研究受到过多干扰。
就科学家和产业的关系而言，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去年底曾对C9的大学校长们说：“你们搞你们的科学研究，我们做好我们的工程问题……要专注基础科学研究‘上捅破天，向下扎到根’。”这实际是说：科学界和企业界要有分工、有“界限”，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这恰恰是充分认识到科学的价值所在。
这并不是否认产学结合。比如，袁隆平杂交水稻研究的价值无需多说，也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但袁老本人仍然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日本也曾有“普通”工程师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那恰恰是因为其对物理学的贡献而非原有头衔。
所以，要让科学的归科学，就是对科学的最大尊重。而且，也需要更加重视基础科学，因为其虽然无法产生具体的“用处”，却对社会发展有更长远的影响。
（特约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