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2日下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人民大会堂同欧洲理事会主席夏尔·米歇尔、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共同主持第二十二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此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时间特殊，方式也特殊，也是第一次采取了视频峰会的形式。峰会的关键主题也是新冠肺炎疫情及其经济后果和经济复苏、中国-欧盟关系、以及国际问题等。 

会晤强调，中欧合作抗击新冠疫情，实现互帮互助，并深化了双边合作。会晤给双方领导人创造了沟通和交流的机会。领导人可以通过透明的方式讨论新冠疫情，回顾疫情的发展，阐述已采取的相关措施。双方在应对新冠疫情、深化疫苗和药物研发等问题上具有共识。同时，强有力的经济复苏计划对疫后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经贸关系仍然是中欧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欧方强调了落实2019年中欧峰会承诺的问题，并具体地讨论了贸易、投资协定、气候变化与国际动员、公平竞争、数字议程、互信（包括共同维护网络安全和打击损害互信的虚假信息）。在投资协定方面，中欧双方在地理标志的确立上取得进展，有望在不久的将来签署《中欧地理标志协定》。欧方表明，中欧双边关系必须要建立在透明和对等原则之上，并在此基础之上我们有意愿继续定期开展高层政治对话。与此同时，根据在相关议题上取得的进展情况，双方将继续开展对话，以期在不久的未来中欧双方能够共聚莱比锡、共商相关议题。 

国际问题是此次会晤的重要议题之一，主张在多边合作框架下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伊朗问题、阿富汗问题、朝鲜半岛问题，并强调了海上运输安全问题。欧盟对地区冲突的升级表示担忧，并表达了遵守国际法的重要性。 

应该看到，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继续进行高级别峰会本身就是非常不简单的事情。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会晤中所指出，中欧没有根本利害冲突，合作远大于竞争，共识远大于分歧。在安全和稳定前所未有重要的时刻，中欧要扮演维护全球和平稳定的两大力量。在全球经济面临衰退和萧条挑战的时刻，中欧要做推动全球发展繁荣的两大市场引擎。在全球单边主义甚嚣尘上，全球治理遇阻的时刻，中欧要做坚持多边主义、完善全球治理的两大文明。只有中欧扩大双向开放，深化务实合作，实现互利共赢，以上这些目标才能实现。 

固然，中欧在很多方面存在差异，也有各自关心的利益关切，但是都不构成中欧合作不可逾越的障碍。特别是目前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两大机构都面临多方挑战的时刻，中欧需要在这些多边合作机制上问题上保持沟通。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讲的，中国愿意与欧盟就世界贸易组织改革保持沟通，共同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建设性参与应对气候变化多边进程，不断充实中欧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内涵。 

相对于中方的坦率，欧盟方面在继续开展战略对话，扩大共识方面也是比较坦率。疫苗研发、复工复产加强合作，扩大双边贸易规模，推动绿色低碳、数字经济等领域为目前欧盟的关切重点。欧盟方面希望尽早达成欧中投资协定，尽早克服疫情影响、推动经济复苏。 

从此次会议的时间和前后进程来看，双方仍需要进一步落实2019年领导人会晤作出的承诺，这也是中欧关系更高水平的重要前提。2019年中欧峰会于欧盟首都布鲁塞尔举行，会后《声明》中，双方就中欧双边关系、全球挑战与治理、外交与安全政策三个方面做出了多项承诺，但是由于突发的疫情因素等，目前来说进展有限。 

中欧双方都是多边主义的提倡者和践行者，目前看来中欧在现实多边主义的方式、各自所持的价值观方面需要加强交流。有待提高市场准入的不对称性和确保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目前看来这是双方可能需要进一步沟通的重点。 

从欧盟方面来看，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认为双方领导人坦诚地讨论了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并在多个议题上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交流。双方既有达成共识的话题，亦有存在异见的话题。可见，中欧对当前面临的不确定性因素有所担忧，但是双方都有坚定深化中欧关系的意愿与决心。只要务实合作、落实承诺，就能进一步夯实未来的中欧关系。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